近日,一位神经内科副教授遇到一例微博私信咨询病情,对方在没有收到及时回复后,破口大骂王含“没有医德心”、“庸医”,从而引起热议。
一篇《对不起,我的朋友都很贵》更是刷爆了朋友圈,是的,每个人都想有几个医生朋友,身体不适时,可以求助。然而,对医生来说,这样的“友情解答”却可能成为苦不堪言的压力。
不要以为你可怜,你就有权力破坏规矩。
8月5日,北京协和医院神经内科医生王含在微博上说起一件事,一名素不相识的网友将母亲复杂的病情通过私信传给了她,希望她能加以诊断。王含只是坚持自己“微博不询病”的原则,便被这名网友责骂:“不善良”“没医德”“不是人”……
8月12日, 发表题为《白天不懂夜的黑 ——一场微博对话引发的硝烟》,从两方面重申,为何自己“微博不询病”。
责任是医患关系的最终契约。从严格的意义上说,任何免费咨询医生都是不必承担责任的。从一个不可靠的信息来源,再缜密的推理也无济于事,再高明的专家也可能会毁了一世英名。
仅靠善良是不能行医的。在网络上,可怜的人太多了,有些是缺钱,有些是缺运气——得了“怪病”。缺钱的需要的是社会救助,缺运气的需要的是正规途径就医,均远非医生在网络上能解决的问题。经常从微博的留言上看到医患双方自说自话,那种误会之深,简直如同白天不懂夜的黑。
有网友留言说,你为什么不能以德报怨?孔子说:以德报德,以直报怨。直的意思有很多,在这里,特别说明:不要以为你可怜,你就有权力破坏规矩。
不少医生都有着类似的遭遇,在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人的夹击下,他们几乎沦为了“实时客服”。
《对不起,我的朋友都很贵》
在最近这篇网络热文中有这样一个故事:
好久不联系的一位同事打来电话,说她朋友的妈妈最近情绪非常低落,她怀疑老人家抑郁了,知道我有位朋友是心理医生,想向那位朋友咨询一下,我在征求朋友的意见后,把电话发给了她,过一会儿她随口又问我:“向你这位朋友咨询,不收费吧?”
我压根没去想收不收费这件事,但心理医生提供服务,收取一定的费用,难道不是应当的吗?更何况,不是她自己的妈妈,而是她朋友的妈妈。
对这位心理医生来说,就是朋友的前同事的朋友的妈妈,这么远的关系,人家有义务免费服务吗?
我于是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:“当然了,我朋友很贵的。”
结果她说:“你怎么不早说?早知道这样,我就找别人了。”
“为什么我朋友收费就找别人呢?”我有点纳闷。
“收费的心理医生那么多,我为什么要找你朋友?七绕八绕的,还搭个人情。都是朋友嘛,简单问几个问题,还收什么费?”前同事抱怨道。
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,噢,我朋友不收费你就向他咨询,我朋友收费就找别人,既然都是别人挣你的钱,宁肯照顾陌生人,也不照顾我朋友,我朋友难道得罪过你么,还是一旦收费,就不再是“朋友”?说白了,想让我刷脸,免费沾我朋友便宜嘛。
“我无法代朋友许诺不收费,你找别人吧。”我挂了电话,其实我给朋友打个电话,简单说明情况,她肯定是不会收费的,问题我前同事的态度实在奇葩,这种忙我不想帮。更者,我这位朋友真的很忙,我都不好意思随便叨扰。
别对医生进行道德绑架
所谓“道德绑架”是指站在道德的制高点,以看似道德的逻辑去约束或规范别人的行为。主要是源于群体思想觉悟低,资源分配不均匀所产生的平衡心理。
在现实工作生活中,医生也常常遭遇道德绑架。
在医疗报道中,医生被描述成在手术台上站十几个小时的“超强铁人”;带病上班,边打点滴边工作的白衣天使;孩子口中“见不到”的医生爸爸;身患绝症仍心系患者,坚持临床工作的“最美医生”......这些自带光环的造型,将医生推向了道德制高点,无形中让公众对医生进行道德绑架。
原本是为了方便患者的“加号”,却被某些患者用“病人都来了”、“我们起大早赶过来的”、“患者岁数大了”等话绑架医生,令医生感觉“不加号”就对不起患者。而患者殊不知,一个看似简单的“加号”行为背后,是医生不上厕所、牺牲午休时间甚至是饿肚子的无奈。
对于医生,人们要求要讲奉献,要不食人间烟火,要不能有一点细微差错,这些都做到了,还要求“服务态度”等精神上更高的要求......医生只是一个职业,不需要神话与道德绑架。所以说,看病请去医院,切勿道德绑架,更别随意扣“医德”的大帽子压人。
朋友,更该互相尊重!
生活中,我们常有找朋友帮忙的时候,但双方一定是基于互相尊重的基础。
医生十分清楚患者的痛苦与家属的焦虑,但医生也有自己的职业规范,更有法律的制约,网络咨询有太多的局限性,万一患者的病情有变化,会认为是医生的误导,带来纠纷。
医生在临床的诊疗、手术之余,都要花时间进修,提高业务水平,那些看起来很‘方便’的咨询只会加剧他们的疲劳。医生的业余时间除了学习,还应该多陪陪家人、孩子,而不是应对无止尽的咨询。
而网络咨询一般只能笼统回复,不会具体到药物(特别是非处方药),咨询不是诊疗,到医患平台咨询体现的是对医生的尊重,医生不给出具体方案,则是对医患双方的保护。
来源:执业医师考试